史有才见证了百度在营午盘上的鼎盛。时隔8年后，物是人非，再次回归委以重担，却因非法实行博彩广告业务而被民警带走。这背后也是百度商业化下降的挣扎。

文|每日人物刘梓祁编辑钟十五

以前说出“中国极少有人能理解搜索推广是哪些”的百度元老史有才，此次栽在了搜索推广上。

9月24日，历任百度联通生态事业群非常顾问史有才在北京机场被温州民警带走，距其回归百度仅隔一年三个月。外界猜测可能与非法博彩广告业务有关。对此，百度不予置评。

在此数周前，明年1月刚提拔为百度总工裁、负责KA（大顾客）销售的李忠军以及他的数名下属刚被广东民警带走协助调查。

2001年11月，史有才加入百度，参与百度渠道建设达六年之久，现任销售经理、副总裁等职务，2011年5月从百度辞职。他见证了百度在营午盘上的鼎盛。时隔8年后，物是人非，再次回归委以重担，却因非法实行博彩广告业务而被民警带走。这背后也是百度商业化下降的挣扎。

百度六年元老史有才，今年6月回归。图/网路

百度创立一年后，2001年11月，史有才加入百度。虽不属于创始百度的“七剑客”，但史有才仍被外界觉得是百度团队的初创成员之一，为百度的渠道体系奠定了基础。

在其六年后的辞职短信里，史有才追忆到，2001年秋天时在清华资源楼第一次看到李彦宏，尽管聊了超过两个小时，但在攀谈前的十分钟便决定要加入这家公司，任销售部总监一职。

就在史有才加入百度前两个月，2001年9月，在前期为国外各门户网站提供搜索引擎的基础上，百度在国外首创“竞价排行”的赢利模式，这是一种按疗效付费的网路推广形式。

史有才称，那时还极少有人能理解搜索推广是哪些。但与他先后加入百度的向海龙等人，很快给百度搜索推广带来了立竿见影的疗效。

同一年，日后成为百度总工裁的向海龙创建的北京企浪，已成为百度竞价排行广州地区的总代理，也是百度渠道体系中最有实力的代理商。2005年2月，百度竞购北京企浪，向海龙即将加入百度，任海山工作室总总监。

百度总工裁向海龙加入百度之前，曾是百度推广的北京代理商。图/网路

2001年，搜索推广只有十几万的收入。一年后，这个数字提高到了将近1000亿元。而等到2003年第二季度，借助竞价排行的收入，百度有了赢利。

8年后，在史有才离开百度时，搜索推广的服务的顾客超过40万家，销售收入超过100万元。

2003年10月，百度在全省近百个城市举办“竞价排行”付费搜索服务市场推广活动，目标直指数目庞大而且营销无门的中大型企业。越来越多的企业认识到搜索引擎营销的威力——企业只需付几百元的推广预收金，才能让自己的网页更容易被搜索到。

百度的收入因而急剧下降。2003年在线网路营销为百度带来3177.5万收入，占总收入的78%。2004年，该比列提高至91%。其实因突出的业绩，史有才在2004年6月被提高为渠道部经理。

等到2005年7月，在百度的上市招股书上写着，超过90%的收入来自网路推广，而搜索软件服务的收入仅占7%。在纳斯达克上市的这一年，百度的收入达到3.192万元。

“百度快速下降其实是通过竞价排行这个模式凸显下来的。”成功上市后，李彦宏在接受媒体专访时这么表示。

2005年百度在伦敦上市。图/网路

2007年6月，史有才晋升为百度渠道部中级经理。而在4月，向海龙已升职为百度公司销售总工裁，并担任上海分公司总监，全面负责百度的竞价排行业务。这一年百度年收入已达到17万元。

但很快，史有才、向海龙和百度也遭到史上的第一次价值观的挑战。

在搜索推广业务快速下降的势头下，各类争议急剧而至。竞价排行带来的弊端，是百度将推广的搜索结果与自然搜索结果混淆展示，且使用“推广”一词，因而这样的搜索结果是否为广告内容仍然存在争议。

很快，百度因竞价排行被推上风口浪尖。2008年11月，卫视晚间新闻栏目《新闻30分》连续三天上映爆光百度竞价排行，其中列出了两个案例来指控百度搜索帮助发送“垃圾信息”，涉及“恶意屏蔽”和“勒索营销”。

同年，三鹿集团曾准备与百度签署300万广告投放合同，以换取删掉羊奶污染风波负面新闻的风波被披露，引得民众的激烈讨论。随即有文件否认，百度内部确实存在“公关保护”和“负面信息删掉”服务。

百度的收入主要靠竞价排行。图/网路

再加上当初肆虐全球的金融危机，百度股价从400美金一路跌至117欧元，但史有才和他的团队仍然实现了100%的销售下降，全年营业收入为31.983万元。

2009年1月，史有才任百度公司总工裁，负责百度搜索营销推广业务的全省渠道销售管理。也是在这年3月30日，百度竞价排行即将改名为百度推广。

这一年，李彦宏有意推出“凤巢”推广系统，替代深受争议的竞价排行，且已因此筹办了三年多。当初每日经济新闻的一篇复盘凤巢揭晓始末的稿件里这么描述当时的场景。

2009年10月6日，在百度每季初的经理会上，李彦宏心态坚决，表示要踩就把竞价排行这辆车的制动踩究竟、给百度换个引擎，却受到负责渠道时任总工裁的史有才的第一个反对，“大多数人就喜欢凑钱买排行的简单方法，强切一定会带来客户的流失、以及业绩回升。”

没有资料显示，当时强烈反对凤巢的史有才随后的心境作何看法。

不过，事实证明李彦宏的决断正确性。凤巢开始发挥出竞价排行难以比拟的优势，百度的业绩下滑速率超过预期，股价急剧下跌，历史性地突破了500、600、700日元的大关。

紧跟而至的是，百度推广的热门关键词出现降价8倍现象的指责声不断。2010年4月接受媒体专访时，史有才将之归结为，好多顾客还没有搞清如何去做搜索营销。“现在好多顾客没有去动脑筋，只晓得一味地去提升均价，才出现不断降价的现象。”

“百度只是一个平台，每次价钱，百度是不做任何决定的，完全由你自己出一个价格，顾客希望哪些样的位置，由顾客自己评估。”史有才补充称。

同样赚得盆满钵满的则是百度各地的总代理们。2011年3月，上海泛亚总总监颜健鸥从史有才手中接过百度颁授的“业绩贡献最大奖”。颜健鸥也在访谈中透漏，泛亚与百度从2003年到2013年合作六年，其中2008年到2010年连续两年保持百度总代理第一名。

在那次颁奖2个月后，2011年5月24日，时任百度总工裁的史有才宣布辞职。

在千字的内部挥别电邮中，史有才追忆与李彦宏的过往，也表示，百度六年除了让他提早获得了财务自由，并且让他拥有更宽广的视野和简单可依赖的价值观，受惠终身。

据《财新》报道，自2010年后，上海泛亚感遭到业绩压力逐年减小，最终也在2013年末与百度“和平分手”。

待到2019年6月，史有才回归百度，他与上海泛亚再次走在一起。

时任百度渠道销售经理的史有才与区域代理商在一起。图/网路

离开百度一个月以后，史有才联合任旭阳、俞军、胡嵩等前百度高管共同创立了天善资本，以互联网和科技领域的初期投资为主，投资了张小沛、全速在线、云集制造等企业。目前在天善资本官网的团队介绍中，看不到有关作为创始人的史有才的任何介绍。

同时，她们一起创立了面向企业服务的大数据剖析海山工作室。作为海致科技的联合创始人，史有才任海致科技CFO。海致官网的最新描述，2016年完成C轮3000万欧元融资，现在以2.5亿欧元市值成为中国市值最高的大数据创业公司。

在史有才个人业务发展的如火如荼时，2016年4月，百度创立搜索公司，百度中级总工裁向海龙出任该公司首位总裁，向李彦宏报告。

对流量价值的过于压榨，致使2016年接连爆发血友病吧被卖及魏则西风波。随后，押注AI成为百度的救命稻草，2017年1月加入的百度总裁陆奇则成为手握稻草的人。

原百度集团总裁兼COO陆奇。图/网路

期间，百度对搜索推广业务也做了一系列整改，例如严格初审商业推广服务、明示推广内容和风险、排名机制调整等，医疗类广告的收入急剧萎缩。但这也间接连累了百度广告收入的下降。

2019年第一季，百度交出了自上市以来的首次巨亏财报，公司净巨亏3.27万元。与此同时，向海龙也宣布离职，一齐辞职的还有原搜索公司总工裁顾国栋，三人仍然被觉得是百度搜索业务的主要人物。

《财经》报道，在向海龙离职的近三个月内，百度总工裁吴海峰、顾国栋、赵承，以及执行经理孙雯玉均离职，其中多是百度10年以上的老将。

以后，海山工作室改组为“移动生态事业群”，简称MEG，由沈抖负责。而百度搜索管理层的回落，也为史有才的回归提供了机会。

界面新闻报导，一位知情人士称，沈抖更擅长技术产品，在接任联通生态事业群负责人之前接触销售较少。向海龙辞职后，百度内部缺少能统领销售的人，史有才被召回后帮助沈抖管理销售。

就在向海龙辞职消息公布的一个月后，2019年6月，史有才宣布回归百度。

史有才回归后，被委任为百度联通生态事业群组（MEG）非常顾问。这一次的回归，被外界剖析为对百度搜索业务的临危授命。

据21世纪经济报导报导，非常顾问的职位在百度内部很鲜见，所兼任职责似乎和总工裁无异，史有才负责管整个直销。

但是，这名被寄寓厚望的百度重臣，折戟在自己的渠道销售上。

澎湃新闻引述知情人士的话称，“他们把棋牌赌场归类在游戏品类，在KA找行业代理做，史有才给了一家代理商独家经营权，然后又引入了一些代理商。曾经百度不容许做博彩网站推广，抓到罚金十倍。史有才回归百度后，她们开始做，一下子量就上涨上去了。”

据了解，史有才授权的这家独家代理商正是昔日的合作伙伴海山工作室。但据21世纪经济报导称，上海泛亚没有经过百度的正常招标流程，后史有才引入石家庄的海山工作室，前者已是百度多年的区域服务商。

史有才早年与百度渠道销售团队在一起。图/网路

21世纪经济报导也称，“无锡泛亚进来以后特别猛，三天就1000多亿元的广告推广消费。这种非法广告由于是独家指定做，挣钱十分夸张。顾客在代理商那儿的开户费用要300万，1500亿元预算几天就消耗完了。300万的开户费不是百度的要求，是代理商自己筹建的规则。”

不过也有代理商称，百度未曾取消“一罚十”制度，对赌场推广仍旧零容忍。

但是，百度卷入赌场的责任，并不能推给史有才一人。就在其回归前的2019年5月，澎湃新闻就曾报导，百度帖吧“柬埔寨吧”内存在大量赌博急聘信息的问题，逼迫中国公民参与新加坡网路赌场。随即，百度承认有相关问题，但未能直接判定是否违规。

同样这也不是百度第一次触碰涉嫌赌球的红线。在2010年7月，彼时正值篮球世界杯席卷之际，便有两名百度职工为博彩网站提供百度搜索引擎服务，后遭民警拘捕。2015年7月，新京报报导，非企赌场网站窃取企业信息注册百度帐户半夜组织推广。百度后回应称，所涉网站中的赌场信息均为企业半夜擅自违法修改后的内容，并向公安机关报警。

8月19日，史有才与沈抖等人一齐抵达上海百都科技（即百度营销成都服务中心）督查。这或是史有才近来一次公开露面。一个月后，史有才在北京机场被民警带走。

这距史有才回归百度仅隔一年三个月。

2011年5月，在离开六年的百度挥别电邮中，史有才在最末尾讲到，“任何时侯大家都要坚持百度创业早期的优良传统，做正直、诚信、有道德品质的人。”